來源:呂梁新聞網 更新時間:2018-11-16 08:4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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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以來,汾陽重文尊教有目共睹,歷史上文人墨客輩出,他們不僅在歷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筆,同時也為這座城市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。汾陽舊有“卜山書院”一說,曾是汾州古八景之一,其淵源的文化背景為汾陽重文尊教作了很好佐證。
“卜山書院”有兩個之說,一在子夏山,一在賈家莊鎮大相村,究竟哪個是原始的“卜山書院”,現已無從考證,如今只留下遺址和傳說,令后人無限遐想。
遠眺子夏山,蔚為壯觀
卜山,又名子夏山,謁(隱)泉山。距今汾陽市城北約五十華里。清代以前隸屬汾陽,民國初重劃縣界,山之陽仍屬汾陽,山之陰劃歸文水縣。
“卜山書院”顯見為“子夏神祠”。隋《國集記》云:“子夏石室,退老西河居此,山有子夏神祠?!薄斗陉柨h志》載:“上有石室,去地五十余丈,列柏倚壁,相傳子夏退老居此?!泵耖g傳說:春秋時孔子門徒“卜子夏”退老居西河(汾陽古稱),在此山上的石室中設教講學,教授出政治家李克、軍事家吳起,以及賢士段干木、田子方等。卜子夏也是戰國時期魏文侯求賢若渴之師,汾陽至今有“文侯村”名。
卜子夏,姓卜名商,春秋時晉國人,是孔子的學生。在“七十二賢”中名列第四。子夏從小聰慧、才氣過人?!墩撜Z》中許多著名格言均出自卜子夏,例如:“仕而優則學,學而優則仕”、“雖小道,必有可觀者焉”、“博學而篤志,切問而近思,仁在其中矣”等等。卜子夏是繼孔子之后的第二代儒學宗師,三晉文化的創始人。
清代《汾陽縣志》附圖顯示,卜山書院為一座瓦房四合院,前有單檐牌坊,座落于松竹點綴的群山環抱之中。坊前豎石碑,山野間別有屋舍、寶塔。子夏石室今猶在,上述景觀則早已不存。
清代《汾陽縣志》上的卜山書院圖
子夏石室位于子夏山主峰半山腰的一道溝壑右側,距山底約二百余米,沿溝壁有古人鑿出的石磴可供攀援,山勢險峻,石路崎嶇,幾成直立,十分陡峭。
子夏石室又稱隱堂洞,坐北朝南,洞口高約3米,寬近5米,洞內深約25米,高約10米,占地面積百余平米。民間傳說唐僧西天取經時路過此地曾留宿洞中,洞內原塑有唐僧師徒四人像;又說唐玄宗巡幸商山曾憩于該洞,因此隱堂洞又稱“隱唐洞”。
洞內有一上斜的倒插窩,直通洞外,人稱“南天門”??谷諔馉帟r期,每逢日寇掃蕩,當地百姓便于此洞躲藏。一次,日本兵一直追尋洞里,順著南天門爬上。一百姓急中生智,脫下衣服將南天門堵了個嚴嚴實實,洞中立時一片漆黑。日本兵心慌意亂,胡亂放了幾槍,嘰哩哇啦一陣便撤走了,眾百姓因此幸免于難。
洞旁鑿有兩孔石室,門上刻一副對聯:將勤補拙,以儉助貧。橫批:中和。石室前壁留有唐太宗秘書少鑒、書法家虞世南手跡:“石門宕雪”。明代嘉靖年間(1522—1566)曾有位號“庸農子”的居士住于石室修道養性,后坐化而終。次年被人發現塑作真身像,并于山石平面刻就一通“庸農碑”,記載了這一事件。碑文大意是:有一出家人,姓宋名仁,介休人。小時候就天資聰明,但長大后卻放蕩不羈,不務正業。有一年,他游覽子夏山,見這里山明水秀,于是決定定居此處,端坐練修行。來往于此地的人經常有衣缺少食者,他見了便會贈其衣飯。后來,盤膝坐著死去。直到第二年春有一汾君游于此見之,才與鄉人李應林、王應魁、郝景忠捐資將其下葬。
汾陽還有一處“卜山書院”,位于城北二十華里的大相村,初名“子夏祠”。元代至正十年(1350)敕額“卜山書院”,此匾額為橫狀,寬約三尺余,高約二尺多,新中國成立初期還在。
據村人回憶,書院占地約七畝,三節院落,前院有泮池揚波、石徑通幽,池上架石拱橋,書房分設于東西兩廂,原置有神閣,內奉孔子、子夏等牌位。
大相村的卜山書院建成于哪年?據《汾陽縣教育志》記載:“元至正十年(1350)在城北大相村子夏祠內所建,后得書院遷于村內?!钡謸甲C,元至正十四年(1354)八月二十八日,由大相村人、前湖北德安府稅務大使樊宗禮及其兄樊宗義所立碑石《有元創建卜山書院記》從這兩個史料中完全可以看出,卜山書院的建成年代大約在1350年之前不很長的時間里。
大相村的卜山書院歷代鄉人多加修葺保護:
明萬歷中,大相村樊公友重修卜山書院,冀南道分守彰其門曰:世義。
清道光初,大相村人魏蔭楷設教卜山書院。書院與崇勝寺相鄰,佛寺欲占書院一塊地建照壁,魏蔭楷堅決不答應。魏死后,僧人又想占書院地,魏的學生樊大鵬、樊澍芳出面阻止。
清道光二十七年(1847),汾州知府牛鎮重修大相村卜山書院。
清嘉慶年間,羅城鎮議敘千總李萬清捐資修葺大相村卜山書院,還沒修完,卻患重疾,臨死前,囑托其弟要繼續修繕卜山書院。
在20世紀50年代,卜山書院曾經是大相村全村初小學生的學堂。到了20世紀60年代,大相村的學生都去了附近的羅城村上學,卜山書院也就被村里的副業隊占據,石碑也被用于農田水利建設的渠閘配套工程。到了20世紀80年代,大相村里的副業隊解體,卜山書院被批建為民用宅基地。
現如今,卜山書院已經不復存在,然書院里石碑的傳說依然流傳在民間。這塊石碑原先立在書院門旁,一來書院里文氣旺盛,石碑上盈了一身文氣;二來學生們上學下學來回走,常在石碑上摸摸揣揣,又使它得了孩童們的勃勃生機。天長日久,石碑有了靈性,漸漸地能變幻成人形,混跡人間。卜山書院緊臨一條大道,拉炭的馬車都要打這里路過,車轔轔,馬蕭蕭,倒也熱鬧。有一天,卜山書院的石碑變化成一個老者向南行走,恰遇一趕車人吆喝著牲靈從后邊趕來。他很想搭車,便問道:“老弟,你這車能否載得動我呢?”趕車人看了他一眼,漫不經心地回答道:“怎載不動?你又不是卜山書院里的石碑!”趕車人一語道破機關,他很快現出原形,僵立在大路旁邊,再沒能向前行走,也沒能回到卜山書院里。關于這段民間傳說,故事情節雖然純屬虛構,石碑就是石碑,哪會變成老者。不過,傳說故事畢竟不是史實和事實的真實記述,只是寓含著勞動人民的某種愿望和理想。
兩處“卜山書院”的歷史存在,相傳皆因這所書院是我國古代春秋時期的大思想家、大教育家、儒家學派創始人孔子的得意學生卜子夏教書的地方,故有“西河設教”的說法,西河設教在我國歷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。西河設教地,唐代有兩處記載:一是山西汾州,一是陜西韓城,從而引發了后人的爭論。我市學者呂世宏先生的《卜子夏“西河設教”辯》一文用大量史實論證了“西河設教”當指汾州。
“卜山書院”今已不存,古人卻留下詠頌之詩,其中不乏佳作。清人程學曾“詠卜子祠”律詩一首,情境盡在其中:
教澤西河訪古賢,儒先此地有真傳。
卜山遠接尼山脈,汾水遙通泗水淵。
鳥語花香縈嶺上,風鳴琴韻過林邊。
至今石室誰為主,藤繞苔封不計年。